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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漆黑的夜幕就像剧场里的绒幕,慢慢落下来了。夜阑人静时,东半球百分之九十九的大地都进入了梦乡。
但南京是唯独另外的之一。
夜晚的南京城虽然远比不上21世纪的地球大都市那般灯的范品军现如今已经是180°的大变样。皮鞭抽出的血痕一道一道的,上身的衬衣也被鞭子打的支离破碎,鲜血都要把胸膛给彻底染红了。他整个人恍如是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一样,那发梢和面颊也不知道是被他受刑而疼出来的汗水,还是他受刑而哭出的泪水给打湿。
苗奎走到范品军的跟前,“范书生,说说吧,猴子到底去哪了?这短时间里你们都干了什么。”
范品军心里很清楚自己做的事儿要是曝光出来,小命很可能就没有。他一双小眼睛呆呆地盯着苗奎看了半天,一声不吭。
然后苗奎坐回了审讯室的那张办公桌前,“这打的还是不够啊。是不是觉得自己交代了,小命就没有了?”侯亮手里有一杆狙击枪,这消息警局里也是知道的。之前侯亮已经消失几个月了,南京警局还以为这家伙早早的就躲出去了,可现在看,侯亮之前时间里不是躲出去了,而是就躲在南京。
“你给我听好了,死也有不同的死法,你是想要一个痛快,还是想求死不能?”
范品军依旧低头不语。
苗奎冷笑。他当警察这么些年来,落到他手里的罪犯,那还没有一个能不开口的。
鞭子抽、烙铁,还有插竹签和拔手指甲盖,这些都是寻常手段。贴加官和水刑才是真正折磨人的。
前者伤害的只是肉体,后者影响的却是心理。窒息的滋味和要被淹死的感觉是能把一个人的意识都给摧毁的。
还有灌水,用毛巾捂住犯人的鼻子,犯人就只能张开嘴。把一盆盆的冷水灌进去,一会儿就能让受刑之人的肚子变得如同孕妇。然后猛击他的肚子,一股股的清水就能从人的嘴里、鼻子里,甚至是下体,一股一股地涌出来。
而且除了清水还能是盐水、辣椒水……
“从来没有人,在审讯室里挺过三天还不开口说话的。我们对你做的仅仅只是个开头。”
刘成山说话的时候很温柔,但他看着范品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烂肉一样。
范品军能怎么样呢?之前一天一夜的疲劳审讯已经让他接近崩溃了,现在这一套刑罚经受下来,范品军是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死的干净利落和受尽折磨才死,那真的有天翻地覆的不同。
范品军不是红色先烈,就算猴子是他亲爹,他也没先烈们那样坚强的意志和神经。所以他如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所知。一杆狙击枪,还有老刘的名字……
刘成山压制住自己愤怒的神经,看着眼前如同烂肉一样的范品军,这家伙也是可怜。他是被猴子摆了一道,走的晚了。
“好吧,让他休息一会。”虽然大家都很愤怒于范品军、猴子他们参与的事情,竟然是刺杀皇帝陛下,这太大逆不道了。可也知道,如果范品军死了,并不利于自己今后的调查。那个老刘很有可能是个化名,范品军本身是没有加入那个组织,但这些天来他跟猴子的联系一直没断,想要揪出那个老鼠,范品军的口供至关重要。
刘成山挥了挥手,让人把满脸都是眼泪和汗水的范品军扶了起来。“让他好好休息几个小时,给他吃点东西。明天中午前我需要看到他的详细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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