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认为,"红毛始祖"系魔帝所饰演,这是长恆古帝等人言之凿凿的作证的成果。
哪怕这位始祖对此矢口否认,但谁会信他呢?
怎么?
十尊始祖,有九个明確体生反骨,背叛高原意识,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就与古帝霸主勾结,难道就你红毛始祖忠心耿耿,忠贞不二?
骗鬼呢?!
而一提到魔帝,这位曾经领袖诡异时代之前的上苍诸世的至高帝者,在十大霸主互相爭执不断的情况下,却能坐上带头大哥的位置……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法,便是——血脉法!
以血脉立道,以血脉演法,隨天下苍生的不断繁衍,血脉传承,道统不灭!
哪怕一时沉沦,也最终会从黑暗的深渊中浮出,代表了生命最本能的追求!
这样的人物,即使坠入诡异不祥,也很难说不会反客为主。
毕竟,只要诡异敢成"族",那斗爭的领域就进入了他的专业!
以一族之血脉,承载、熔炼原初物质,从而直指超脱……这是被数位古帝霸主认同的、能够凌驾在祭道之上的方法!
故此,有许多棋手在暗中针对、狙击,试图搅乱局面,不让他能将所有始祖一网打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花粉帝崛起了!
她以不可思议的姿態,成为了这个时代最靚的仔,是三世铜棺主人的心头好,作为曾经被垂青的观赏花,真当她没有背景吗!
当她找到正確的打开方式,开启三世铜棺主人的保险箱,从诸世的最深处拿到那份牺牲的信念,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启了超神无敌之路!
被逼无奈,十大始祖不得不联合,将十种"病症"结合为一,重演那个生灵的形象。
祂——头顶长疮,脚底流脓;肩骨崢嶸,脊柱侧弯;青面獠牙,眼瞳翻白;七窍流血,乌黑腐臭;吞雾吐灰,尘肺无救;骨质疏鬆,银光森寒;紫斑隱隱,淤血不散;角质增生,或为金鳞;体生红毛,晚年不祥!
这样的形象是可怕的,却让一些有志竞逐超脱的强者心安。
毕竟,要是最终出现的,是一尊长著五光十色九彩斑斕红毛的生灵,那乐子可就大了!
只是,虽然情况是好的,让几位准备悍然背刺的强者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刀,但是更大的震撼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不是……竟然不是!
当原初物质合一,熔炼病症,以此表述血脉源头的存在,是血脉法生灵梦寐以求的大机缘,竟然对"红毛始祖"没有太大的触动,他並未因此趁机超脱!
"是我们误会了?"
有几尊古帝霸主心中茫然。
究竟是魔帝不玩血脉法了?还是他们的阻道本能出错了,误把真正的红毛始祖看错成魔帝?
"难道,他真的是要走"祭世"之路?不是他当时的口嗨?是吃饱了撑的舍易求难?!"
长恆亦震撼。
有捷径不走,去赌一种可能,求取"祭世"?
太疯狂了吧!
他依旧確信,"红毛始祖"就是魔帝,並因此刻的情况惊讶其精神状態。
但不管怎么说,他可以暂时放心了,眼下的重点自然而然从"红毛始祖"身上转移,到了"花粉帝"那里。
毕竟,红毛始祖没能升华质变,那么当下就个体而言,最接近祭道之上领域的生灵就是"花粉帝"!
一旦她突破了,有他长恆的好果子吃吗?!
对比战力,长恆略微心安。
十大始祖原初物质合一,再现了那个生灵,当无惧一切敌,能碾压"花粉帝"!
事实也是如此。
铺天盖地、席捲诸世的花粉粒子,在这一刻都失色了,当一束恐怖刺目的光芒划过,举世悲鸣,无数的花粉粒子竟然被击溃了,重新洒落,坠入世间。
这束光芒源自十大始祖联手所构筑的可怕存在,当"花粉帝"放出豪言后,祂径直出手了,弹指震出一道光束,神秘又妖异,像是时间长河决堤,又像是纪元时代在重启,葬下大世,隔绝万古,将一切牺牲重置,破產清算!
轰!
诸世哀鸣,无尽生灵,他们此刻感到灵魂像是要瓦解了,崩溃了,有什么东西在远去,多少豪情,多少悲伤,都被淡化,失去了一种共鸣,与大梦万古中跨世而至的花粉粒子的共鸣!
花粉粒子飘摇,坠入尘埃。
不,不止!
那些本不属於这个时间点、源自一种种不同可能未来的花粉粒子,更是在坠入时间长河中!
恍惚间,有一种又一种未来的场景在开启,无数的花粉粒子"物归原主"。
它们退入大梦万古中,哪怕是牺牲的產物,是遗物,也不再被人所染指、透支!
"胜利的希望?"
红毛始祖於此时开口,"你从来不曾掌握过。"
他冷漠说道,"纵然我不以血脉熔炼原初物质超脱,单凭这原初之身,也足以碾压你,踏碎你的花粉期货之道!"
"小花花,你尽力了,放弃吧。"
"看在你是我等源头那尊伟大者的心爱之物份上,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自封修为,我等不是不可宽恕你对抗高原意识的大不敬之罪,给你一条活路,一个体面。"
红毛始祖展现大气魄,欲放其生路,引来好队友的怒目以视。
——你心这么大吗?!
"红毛!"花粉帝却不领情,"你想让我投降?"
"你在害怕吗!要以此来破我道心?!"
她长啸,失去了大量的花粉粒子做薪柴,那净世的火光都黯淡了许多,但在这一声长啸后,火光竟然又澎湃起来,释放无尽光芒,照亮世间!
"我何惧一死!"
"若能殉道、战死,便是死得其所,对得起无数前贤英杰的牺牲!"
"惭愧!"
"我虽以花粉立道,凝聚牺牲伟力,但从来都是消耗他人的牺牲,慷他人之慨。"
"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牺牲,为他人点燃黑暗,照亮前路。"
这一刻的花粉帝,绚烂,闪耀,她置生死於度外,太豁达了。
"我很好奇……当我死在了衝锋的路上,最终勇烈战死,又会留下怎样的花粉粒子?能否最深入的共鸣当初祂的心念,彻底交融到一起?"
花粉帝的目光清澈,心念赤诚,纯粹唯一。
她像是什么都看透了,隱隱间照见了彼岸,是祭道之上的世界,莫名生出一种感悟。
或许,她应该怎样去做?
而她的话,也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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