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沮丧苦恼的时候,云步虚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
红蓼愣住,不可思议地望向他,看到他面色不变地淡淡道:「为何不信?我一开始就说了那不像你。」
「现在就需要你来告诉我。」云步虚这个时候都还很冷静平稳,「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蓼是想说的。
她当时就张了口,可不管她怎么尝试,都不能说出关于穿书的任何实情。
她干脆换个方式,打算说自己是夺舍或者借尸还魂,但也不行。
说不出来,人都憋出了更多的汗,可就是说不出来。
红蓼有些着急地抓住了他的手,寄希望于他能自己分析出来。
他都能看得出来那不像她了,猜到那确实不是她应该也不算特别难……吧?
云步虚耐心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红蓼的只言片语,神色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
视线交汇,他能感觉到红蓼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回答他,可她最终一个字都不出来,就好像是无话可说,无从解释一样。
他慢慢站了起来,红蓼抓着他手的力道不大,他不算费力地就将手抽了出来。
失去他手的一瞬间,红蓼觉得今夜道圣宫的天气真冷啊,吹进来的风都好冷,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自己现在该说点什么,哪怕说不出来真相,也用其他方式再表达一下。
于是她开始找纸,这里是云步虚的地方,笔墨到处都是,非常好找。
她拿了笔和纸过来,想试试能不能写出来,但还是失败了。
写其他的就行,只要心里想着要写真相就写不出来。
这应该是什么世界保护机制吧,六界最强就在这里,如果把一切都剧透出来,搞不好就世界崩塌了。
红蓼沮丧地丢了纸笔,抬头看到云步虚正望着瞎折腾的自己,不由抿紧嘴唇,有些委屈地两手攥在一起。
没希望了,就真的只能靠他自己悟了,可她也知道这有点太为难人了,云步虚再聪明,也没办法想到她是穿书来的吧?
但其实他只要猜到她不是原主就行,当她是夺舍的妖族也行啊!
红蓼吸了口气,站起来追了他几步,眼睛红红地说:「你觉得呢?」她抓着衣袖,仰头看他,「你自己想想好不好?你自己琢磨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让我说。」
她吞吞吐吐地解释:「不是我不想说,也不是我解释不了,只是我说不出来,我开不了口……太复杂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抓着他的手臂,这次用了很大力气,连云步虚都有些感觉到疼了。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她眼底满是渴望,渴望他能明白。
他垂在身侧的缓缓抬起,迟疑片刻,放在了她下巴上。
红蓼一怔。
云步虚曲起手指,在她白皙细腻的下巴上轻轻挠了挠。
就像她上次教他的那样安抚着她。
红蓼嘻瞬间红了眼睛。
她好像不希望他看到自己这样,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娇小的身影被他高大的影子完全笼罩其中。
云步虚凝着她的背影,扫过她发间桃枝,再开口时,语气有刻意的压低和放柔。
「莫要着急。」他许诺道,「我会
.
明白的。」
红蓼脊背僵了一瞬,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下一瞬,人被转了过去,云步虚用手指细心地替她将眼泪擦干净。
「哭什么,这也无甚重要,哪里需要这样哭。即便你什么都不解释,于我而言也无妨。」他低声说,「都是过去的事,纠结过去是无能的表现。」
「不重要吗?」红蓼吸吸鼻子,「可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在意,表情和眼神都很吓人,哪里会不重要。」
云步虚没有隐瞒:「确实不重要,但看到了还是会心中难捱。」
理智是存在的,但感情又是完全不理智的东西。
「我需要些时间好好想一想你的「不能言」。」云步虚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背,「今夜怕是要留你一人。」
他要走吗?
在这里不能想吗?
红蓼看着他转过身,走得越来越远,到了嘴边的挽留到底是没说出来。
倒是云步虚走出殿门之前停了一下,背对着她问:「想做妖王吗?」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了吧?
「此前不曾问过你,但想你占山为王,又想建王宫,做妖王当是再合适不过。」
他回过头,明明在红蓼的修为来看这距离绝不算很远,可她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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