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惊讶!”
鹿景渊缓缓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轻轻抿了一口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鹿家人我了解甚深,贪婪、自私又无情无义——”
说起鹿家人,鹿景渊的眼神都泛着冷光。
而夏小乔也坐了下来。
“就凭这些?”
“不然呢?”
鹿景渊给她也倒了一杯茶后道:“鹿家人凉薄,鹿老爷子年轻时在外闯荡,回来后对三爷爷这位里正可是没放在眼里,尤其是在供出了两个童生外加我这位秀才公之后,他便越发膨胀起来。”
“他一心一意的想供出个读书人,既可以光宗耀祖,又可以死死的压里正一头,或者取而代之,若是能供出个官身来,那就更好了,所以,二房三房四房在他眼里,只是实现目的的工具罢了。”
夏小乔听完不自在的道:“可好歹是他亲儿子,这——”
“亲儿子又如何?也许他也有过不舍吧,可在他的理想面前,这一切都是可牺牲的,而他的大儿子对此心里明明白白的,他自知不是个读书的料,他家二郎如何,他比谁心里都清楚是个什么德行,可读书虽苦,总比弟弟们种地轻松吧?”
鹿景渊说至此,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而夏小乔马上领悟。
“所以,他这些年实际上都在混日子,压在家里的血汗钱在外头挥霍,还不断在鹿老爷子那里灌输考学不易之事,让其认为这乃是合情合理?便越发在外面安心享乐,直到你考中了秀才?”
鹿景渊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眼神,继续道:“没错,我考中秀才之后,让他十分恐慌,让整个长房都十分恐慌,若是老爷子转头一心一意的供我,他们的好日子岂不是到头了。”
“所以,所以他们才如此防备你,如此跟你过不去,在你重伤归来,连大夫都不请一个,直接让老爷子将二房踢出了家门?”
“没错,在他们想来,我怕至此在无崛起之可能,这样也消除了新头大患,只是万没想到,我会遇到你——”
说至此处,鹿景渊目光深深的望向她,随后将手放在了她的小手之上,“因为有你,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夏小乔只觉得心口狂跳,手上皮肤更是一片火热,有些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假装喝茶道:“哪里有你说的那般?我——”
“如何没有?”
鹿景渊忽然抬头看向她,眼神炙热饱含真情意切。
“倘若不是你救下七郎和两个孩子,我二房一日内便折损三个男丁,倘若你不出手救四郎,我鹿景渊这辈子将在无兄弟,倘若没有你细心照顾,煎水送药,操持家务,我又怎会有心思去考虑远在外家的幼妹?怕是当我发现时,她早已凉透了——”
他说的认真,眼中充满了感激。
“咳,不过都是应该的,你我可是签了契约的,我——”
结果夏小乔刚一开口,鹿景渊的眼神直接暗淡了三分,手紧紧的握着茶碗道:“即便如此,你对鹿某的恩情,着实情深似海,无以为报——”
夏小乔听完眼皮子一跳。
无以为报?
下一句莫不是要说以身相许?
想至此,她忍不住悄悄的看了某人一眼,而鹿景渊则垂了眼睫,盯着茶碗看了看后一抬眸恰好将其逮了个正着。
夏小乔被吓了一跳,马上道:“你这话严重了,不过好在是没让长房如愿,如今看着他们如丧家之犬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呵呵。”
鹿景渊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她大概三息的时间后,点了点头。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