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的朱靖垣,心情放松的看向邹炳泰,说起了自己对飞行机器的看法:
“我认为挥动翅膀的扑翼机暂时不用考虑,它需要的结构强度和控制问题,都绝对不是几十年内能解决的。
“而且有了那种材料和控制技术,我们能够做出更强的固定翼飞机,我的想法就是固定翼飞机的。”
朱靖垣的话说的稍微有些直接,结果刚刚一开口,两个工部的官员就皱起了眉头。
很显然,飞行机器的三个设计方向,可能有不同的设计人员支持,彼此之间可能还有一些争执。
两个官员耐心等朱靖垣说完,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身体比较粗壮的男性官员,就忍不住开口了:
“靖垣殿下,扑翼机也许有种种问题,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相信它能够真正飞起来,毕竟虫鸟就是这么飞行的。
“旋翼机也有相对可行的方向,设计难度和尺寸都是介于固定翼与扑翼之间,很可能是最先实用化的飞行机器。
“至于固定翼飞机,军器司和民间的工匠们,已经测试了数百种机翼类型,都视为无法同时解决升力和控制问题。
“我们很多同僚都认为,固定翼飞机最多是一种可以滑翔的更远的滑翔机,毕竟鸟类把翅膀伸直之后也无法爬升高度。
“现有材料虽然无法让扑翼机飞起来,但是能够携带人起飞的固定翼飞机,那巨大机翼也完全无法控制。”
这边刚开口,工部尚书邹炳泰就下意识的转脸,对着这个官员使眼色,暗示他别说话别那么直接。
由于世祖皇帝持续近百年的引导,大明的大工匠们多少都有点研究人员特有的耿直,对自己的研究路线格外认真。
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工部尚书的暗示没有起到神明现效果,这个官员还是把话一口气说完了。
邹炳泰只能在对方说完之后,马上主动开口给朱靖垣解释。
说这边工匠们出身的官员多,性格大多耿直,还请殿下多多包涵云云。
可能是担忧朱靖垣父子心有芥蒂,影响这个官员未来的仕途,所以故意没有提对方的姓名。
朱靖垣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却完全没有生气,研究人员和工程官员能有这种坚持的态度,那绝对是好事。
于是朱靖垣直接露出了微笑,表现的非常坦诚和大度的说:
“技术争执很正常,研究人员就应该以理服人,不能因为身份而畏惧不敢追求真理。
“既然这位大工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拿出我自己的设计来,通过实际验证来确定是否可行。
“大司徒,可以拿纸笔尺规给我吗,我的想法需要画出来,才能比较直观一些。”
邹炳泰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他刚刚转身开口,刚才反驳朱靖垣的那个中年官员,就直接起身去拿了绘图工具。
回来之后双手递给朱靖垣,同时非常认真的自我介绍和剖白说:
“在下工部军器司主事李锐,非常认可殿下刚才关于追求真理的态度和道理。
“在下也惊叹于殿下关于盾车的思路,竟然与大家最终的设计不谋而合。
“但这并不代表我认可殿下在飞行机器上的思路,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朱靖垣听了这话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个耿直的官员,就是主持盾车设计的主事。
邹炳泰帮他掩饰身份,他却自己自报家门了。
而且嘴里说是赐教,其实就是在置疑自己,这可能是对方能想到的最客气的话了。
朱靖垣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却是非常开心的笑着回应说:
“我终究是晚了一步,而且我不是专业的工匠,我只有想法,具体设计无法自己完成。
“至于赐教可是不敢当,但是交流却是固所愿也。
“我先把飞机设计框架画出来,给大家解释我的设计思路吧。”
朱靖垣一群工程官员的注视下,迅速绘制出了一个飞机的简易轮廓图,大概是参考了后世的剑鱼攻击机。
然后在飞机侧面,绘制了几种典型的机翼剖面图,同时开始了自己的设计解读: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