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顺的嘴里叼着一块树皮,树皮在嘴里又苦又涩,他咀嚼的没了汁水才会吐出来,然后拿起一根野菜根吃进肚子里,刚咀嚼过树皮再吃野菜根,野菜根都是甜的。
赶路的车夫苦着脸,「早知道回京城的路这么难,当初就不跟着车队离开京城跑这趟活了。」
叶顺吃了几根野菜根,肚子里舒服了,「只要顺利到京城,你这一趟可赚了平时两趟的银钱。」
车夫这才有了一些笑模样,还好他属于车队,跟着车队吃用能填饱一些肚子,目光扫过豁口的长刀,「没想到,你耍了一手好刀法。」
叶顺语气幽幽,「生活所迫。」
他当初来北方一直跟着练武,年纪大了只会砍人的刀法,也算是保命的手段了。
车夫压低声音,「你晚上可要多注意些,很多人都盯上了你们父女。」
这一路糟心的很,现在才春耕田里没有丁点粮食,北方缺粮食百姓依靠野菜果腹,他们一路走来附近的野菜难见,可见百姓日子过的有多苦。
叶顺余光扫过车后的队伍,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情绪,现在还能护住家人活下来的都是狠人,不能以外貌评价一个人,还有些日子能到京城,山匪的确没了,危险却在队伍里。
商队和镖行可不会管,这世道见多了生死,人都格外的冷漠。
晚上,瑞州的杨兮夫妻已经早早休息,瑞州可以评为南方最安全的州城,驿站又有士兵把守,哪怕没有护卫跟随也不会有危险。
而叶顺跟着的队伍天黑了才找到水源停下休息,有人摸黑去抓鱼,可惜什么都没捞到。
北方经历旱灾和蝗灾,哪怕去年风调雨顺,河里的鱼儿依旧没得到休养生息,巴掌大的鱼难找,很多都是小鱼苗。
运气好碰到一两条大鱼,那也是躲过层层捕捞的幸运鱼。
叶顺趁着天黑和闺女分吃了一块饼子,他们也只敢在大部分人出去找吃的,才会偷吃干粮填饱肚子。
叶顺喝着水囊里的水,「今晚会有情况,你怕不怕?」
耿宁西摸着怀里的匕首,「不怕。」
叶顺压低声音,「如果我不在了,你就往镖行休息区跑,会有人护着你。」
耿宁西瞪大眼睛,「我和爹在一起,我能帮忙。」
叶顺欣慰啊,这姑娘仁义,「我说的是最坏的打算。」
夜晚大部分人灌了水饱,陆陆续续有人休息,叶顺却竖起了耳朵,他看不清多少人围了过来,但是一定不少,哪怕他已经低调了,还是惹眼了。
叶顺叹气的掏出怀里的瓶子,嘴里先咽了解药,然后在马车边撒了一圈的药粉,药粉的香味很快就散开了。
耿宁西也吃了解药,紧张的握着匕首,没一会听到哀嚎声。
叶顺不用点火把,对面就点绕了火把,数了数有八个人,现在倒在地上六个,还剩下两个正抓着脖子忍耐着疼痛。
叶顺点燃了手里的火把,这边的动静附近熟睡的人也清醒了,前面的商队和镖行听到动静也没过来,显然不会管。
叶顺冷冷的盯着八人,起身走过去捡起八人丢在地上的斧头和刀,冷笑一声,「本不想见血,但总有人将我们父女当好欺负的。」
八人哪里遇到过毒,已经傻了,有人磕头认错求解药。
很多人想上前,八人
的家人也想过来,可他们惧怕毒,有人威胁叶顺,叶顺笑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少毒药?我们父女敢独自上路怎会没有依仗,我可不是吓大的。」
说着用刀砍了一人的手,突然的变化众人没反应过来。
叶顺心里叹气,江皇称帝没肃清北方各州,结果就是各州的百姓依旧以乱世的行事为准,完全忘了江皇已经称帝,杀人需要偿命,可惜江皇心思都在王霍皇子身上,目前顾及不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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