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动作,不过是为了让利克把这瓶东西喝下去——通过自己的手。
很明显自己的家庭,陷入了某个难以理解的阴谋里。
伸手握住玻璃瓶,克蕾尔的身体已经隐隐在颤抖。
几乎可以想象,这瓶没有味道的液体,绝对会带来堪比死亡的恐怖效果。
然后自己到时候就是谋害丈夫的人。
没有人会相信自己的说辞,甚至这位大师到时候怕是早已经不见了……
冷静,首先要做的是从这里逃出去。
额头抵在冰凉镜框上,克蕾尔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能被发现已经意识到这些。
前面那些手段已经说明,对方不仅会魔术般的障眼法,甚至还擅长类似催眠的手段。
两相结合下,自己之前才被骗了过去。
总之这家伙非常危险,一旦发现会对自己做什么实在很难说……所以自己也不能在这里面待太久。
再次深呼吸后,克蕾尔终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按部就班地处理个人事务。
……
“抱歉久等了。”
片刻之后,随着洗手间门打开,克蕾尔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第一时间再次道歉。
“没关系,这本就是顾客应该享受到的服务。”
戈里姆肖大师依旧随和。
“其实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从刚才一直还没有招待,要喝点儿什么吗?”
“不用了。”
此时的克蕾尔无疑是不敢喝对方的任何东西的,不过她拒绝得还算自然,说话间从包里拿出了那只玻璃小瓶晃了晃。
“我得快一点回去,想想怎么尽快让利克喝点儿什么。”
哦?
可惜即便如此,对面的大师似乎一时间并没有领会这份幽默。
双眸微眯,付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没有吭声。
原本融洽的交流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滞。
克蕾尔脸上表情也是一样。
“确实快一点儿会比较好。”
好在最终她的笑容彻底涣散前,戈里姆肖大师终于是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特殊的药水真的很神奇,那些虫子是被完全融化了吗?我能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吗?”
面对大师的临别询问,克蕾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客气一句走人,而是指了指桌上罐子。
这是刚才她在里面早就想好的一点,对方既然做了这样的准备,就说明怀疑自己可能会看。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提出要求,反而更显得可疑。
“当然。”
事实证明,面对她稍显无礼的要求,大师的姿态竟似乎放松了几分。
而秉承着一向干脆利落的风格,下一刻他随手把盖子打开推了过来。
清澈剔透,碧波摇曳,那些恶心的造物已经不见一丝痕迹。
克蕾尔只看了一眼,就发出难以克制的惊叹。
当然示意对方可以收起时,她同样最大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往暗匣的方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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