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娟,你这也太绝情了吧。”
“之前读大学的时候,明明说的去省外读,结果还是留在了省内。”蒋丽娟唠唠叨叨道:“隔三差五回家蹭饭,你一回家,我不知道有多累。”
“饭都是我做,衣服也是我洗,房间也是我打扫,还要怎样啊,我怎么累着你了。”
“我心累,行吧!”
刘闻婴真是无可奈何,知道妈妈一贯重女轻男,对殷殷都比对他好,每次也只有殷殷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她才会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她吃。
“阿姨,您不用送,我送他就好啦。”殷殷对蒋丽娟道:“您放心做头发去。”
“还是囡囡心疼我。”蒋丽娟瞪了刘闻婴一眼,叮嘱道:“出去了省点花钱,记得给殷殷买化妆品。”
“知道了。”
刘闻婴下楼之后,对刘自强道:“爸,你也别送给我了,开车送妈妈去做头发吧,我和殷殷打车去机场。”
“我这个当爸爸的,都不送你到机场,多少说不过去吧。”
刘闻婴懒懒道:“咱不缺这点面子工程,好吧。”
“臭小子。”刘自强笑了起来,爽快地说道:“那行,你和殷殷肯定还有话说,爸就不送了,下午还有个案子呢。”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家。
殷殷嘴角抽抽道:“你爸妈…真是亲爸妈啊。”
“嗯,你是亲的,我是捡的。”
殷殷笑着拦了车,和刘闻婴一起去了机场。
全程刘闻婴一只手提着行李,另一只手牵着她,越是靠近安检区,他的手越是牵得紧了。
殷殷其实不想哭,她想笑着送他上飞机,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机场广播催促乘客尽快登机的时候,眼泪还是没绷住滚落了出来。
刘闻婴心疼地用手背替她擦掉眼泪:“你别哭啊,你哭我一会儿也要哭了。”
她又被他逗笑了:“你是硬汉,你才不会哭呢。”
“那不一定,你和靳白泽在一起那天我就哭了。”
“不信,你哭给我看。”
刘闻婴张开双臂,将小姑娘紧紧地圈在怀里:“当初就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我才选择申报出国。我想,他有多优秀,我一定会比他更优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
殷殷将眼泪鼻涕全蹭在了他衣服上:“刘闻婴,我不用看见你,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啊。”
“忽然好肉麻。”
“有点呢…”
刘闻婴送开了她,用手背替她将眼泪揩干净:“好啦,不哭了。”
“你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哦,不一定非要做出多少成绩,就…好好活着就行。”
“你这话…”
广播里再度传来了催促声,刘闻婴终于还是眷恋不舍地走进了安检站。
殷殷站在落地窗边,眼睁睁看着那辆飞机驶出跑道。
带着她心爱的少年、飞向蓝天。
她对着天空挥了挥手。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等他回来的那一天,她也会成为勇敢的女孩子。
……
谢闻声的病情好了起来,重新停了药。
年底,他的南市演唱会也在体育馆举办,为粉丝弥补之前那场演唱会的缺席。
殷殷和殷流苏都去了演唱会,她们混在粉丝中,为台上的那男人欢呼呐喊。
在一片湛蓝的荧光海洋中,全场万人大合唱,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演唱会的最后,谢闻声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遥远的老歌《遥远的她》,在优美的旋律中,猝不及防地告知所有人——
今晚这场演出,也是他最后的告别演唱会了。
今晚之后,他将离开娱乐圈。
听到这个消息,全场安静了整整半分钟,在温柔舒缓的旋律中,粉丝们哭的哭,尖叫的尖叫,陷入到了一片疯狂的氛围里。
无论他们接受与否,谢闻声从始至终,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将这首先给她的歌,优雅而体面地演绎了出来。
十年沉浮,他站在了无人企及的巅峰处,举手可摘星,但与荣耀相伴而生的却是无尽的孤独和失去挚爱的痛苦。
他想摘的那颗星星,从始至终,也只有她一个啊。
殷流苏站在人群中,泪流满面地看着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男人。
他弹着吉他,一如当年初见时的青葱与稚嫩。
他微笑着望着她,笑容灿烂——
“姐姐,等我成了大明星,请你来看我的演唱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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