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近山跪在太子面前,哭嚎涕零,好不惨然。
白日里,他却白世勇家当爹,皇甫胤安也出去放松了一下了。
最近一段时间,朝野上下的事,扰的他心中不宁,火冲眉眼。
连嘴唇都被内火灼烧的,发红发紫。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当然要去做走走,宫中纵然美色无穷,但是偶尔品尝一下,山花野草的滋味,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深夜归来,他看到的竟然是筛糠一样,委屈的直不起身子的侯近山。
皇甫胤安逼问之下,让侯近山可以装出来的推脱卸去,将白日遭遇一一道明,尤其是说道被沈安鞭笞八十的一刻,皇甫胤安脸上,阴的好像能挤出水来。
“盖上吧。”
太子动了动手指,侯近山这才在两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把衣服穿上了,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翻开的皮肉粘连在衣服上,动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在宫中一直养的细皮嫩肉,侯近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但是今天,他就疼死也得让太子爷看看,自己变成了一副什么德行,这既是沈安欺人太甚,更是他尽忠的表现。
若非他是太子爷的人,沈安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殿下,那沈安真是疯了!”
“他是在找死。”
皇甫胤安开始怒如烈火,然而现在却火气全消,嘴角甚至勾勒出一抹深邃的微笑:“你知道吗,若非是看在本宫面上,今天你已成了他的刀下鬼。”
侯近山急忙点头,他怎么不懂?
“这么说,那沈安还是怕殿下您的!”
“非也,非也。”
皇甫胤安呵呵一笑,手指一伸一曲间,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他不是怕我,是怕我找麻烦。你那个干儿子,死了吗?”
“还没。”
原本侯近山想趁机,在太子面前,好好告沈安一状,至少也得把这位爷的火勾起来。
奈何太子情绪变化诡异,侯近山反而不知怎么讲话,所幸不再多言,静观其变。
以他对太子的了解,皇甫胤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低头。
打狗看主人,他这个当主子的要是不吭声,那可就是在向沈安示弱。
太子,不会如此!
提起白世勇,侯近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只看中这儿子口袋里的金银,但是多年供养,于情于理,他都得关照一下。
回到东宫之后,他就派人去打探消息,白世勇,惨!
“百多下刑责,又被悬于旗杆上,估计凶多吉少。”
“他,还活着?”
太子的语气,瞬间冷峻下来,侯近山连忙点头,带伤的身子就算不方便,也被他压的很低。
“活着就好。”
皇甫胤安渺目发笑,他的样子有些叫人不寒而栗。
“派人告诉姚成本,让他依照计划办事。再差府中的太监,到白世勇营中,为他送上宫中御用的金疮药。”
“告诉他,本宫此物,只赏勇者!”
太子话说完,起身就走,当然临出门时还不忘告诉手下,为侯近山送上一封礼物,算是对他的安慰。
一些银钱金帛,对侯近山来说就是个数字,现在他反而更关心起,太子最后的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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