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洞天。
叶言看着古今来，神色中有些愧疚：“十八枚灵晶、十几万份五行材料，还要至少几十件道器……这……御风掌门对造化门的贡献太大了。”
“这些物资都是在我们造化门内部运转，我既是造化门门主，自然就该以壮大造化门，让造化门崛起为己任。”
古今来说着，朝天穹之上看了一眼。
在那时时刻刻处于激活状态下的造化天道中，姜御剑的气息已经完全和造化天道的力量融为一体。
一个月前，他就已经突破到了真仙之境，这一个月里，他都在掌握造化天道。
有叶言这位前任造化天道执掌者不遗余力的帮助，眼下他对造化天道的掌控已达尾声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造化天道之主，结束闭关。
看了片刻，古今来收回目光，重新转向叶言：“太上长老，这段时间我将宗门的典籍翻阅了一遍，心中有几个疑惑，不知可否请你帮忙解答。”
“你说。”
叶言点了点头。
“修筑洞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灵机，收集灵机的法门就是灵机术，可在我的观察下，我们造化门，或者说整个玄仙界所使用的灵机术似乎并不完善？”
古今来道。
“你居然能够看出灵机术不完善。”
叶言听了，倒是有些意外，紧接着他解释道：“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隐秘，在万年前，玄仙界环境良好，灵机、灵气，充斥于世界角落，我们这个世界虽然有一些接触到‘灵机’的聚灵法阵，但却并没有‘灵机术’一说，真正的灵机术，实际上得自万年前那尊带给玄仙界浩劫的邪神。”
“邪神？灵机术……是那尊邪神留下来的技能？”
“确切的说，是抵抗邪神的联军中那位惊才绝艳的盟主根据邪神吞噬天地灵机之法创造出来的技能，因此，这个技能本身就不完善。”
叶言道：“它只能作为一个辅助技能，助人采集灵机充其量，一些人在它的基础上增添了一些其他用处，意图实现某种目的。”
“本身就不完善……”
古今来皱了皱眉头。
“如果那位人皇尚在，说不定已经将灵机术完善了吧，可在我们玄仙界中，灵机术便是如此，并且经过万年时间传播，人尽皆知。”
叶言道。
“人皇。”
古今来在典籍中不止一次翻到过这种尊称。
据说只有那种开辟出前所未有辉煌盛世的人族帝皇才能以人皇相称。
这位人皇的名讳，往往就伴随着万年前玄仙界击退那尊邪神的真相。
“所以……如果想要得到击退那尊邪神之法，只能亲自询问这位万年前的人皇盟主了。”
古今来心中叹息。
前提是他还活着。
随着他成为造化门高层，可以翻阅到造化门这个传承至今上万年门派中最隐秘的典籍，已然得知，玄仙界在万年前的叫法为玄仙域。
当年他们受玄黄仙朝征召，集周边人族之力形成联盟，共抗邪神入侵。
他们的盟主，便是玄黄仙朝之主——周煌。
当时被周边诸多人族势力尊为人皇。
古今来当时洞悉这份信息时深感震惊。
为那尊邪神的强大而震撼。
不过……
当他仔细回想了一番后，却又觉得是他将击败灵界深处的那尊邪神想的太简单了。
玄仙是什么？
能够将洞天、天道容入体内的天仙。
他们相较于固守于一地的天仙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自由行动。
就像两个人物数据中，一方是攻击十、防御十、速度零，另一方却是攻击、防御、速度皆达到十，最终带来的差异，将大到无法想象。
玄仙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削弱天仙。
比如，断了他的灵脉，将其周边的生灵尽数驱逐，或者干脆在他周边将灵机吸收殆尽。
如果天仙，哪怕天仙中的至强者仙主忍不住脱离洞天？
对上自带洞天和天道的玄仙，几乎就是个死字。
然而，玄仙对天仙优势再大，也避免不了他们几乎难以正面攻破一位仙主洞天的事实。
而类似于造物主那般的灵界生命呢？
当年赵羲为什么将洞天修筑到纵横千里？是他不知道洞天越大，以后突破到玄仙就越难吗？
并非如此。
而是只有纵横千里的洞天，再辅以诸多真仙之力才能挡得住造物主侵蚀。
这还是少数几位造物主的情况下。
如果十个八个造物主一起出手，哪怕赵羲有纵横千里的洞天，仍然难以避免洞天被攻破的命运。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造物主的强大。
可强如造物主，却只是受那尊邪神影响被制造出来的生命体。
说好听一点是护卫，说难听一点，就是工具。
邪神制造出来的工具都有如此可怕的实力，玄仙界寥寥一些玄仙，凭什么能够击溃的了那尊恐怖邪神？
“万年来，不少人尝试着改良灵机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玄仙界最大的问题不是灵机术不够精妙，而是……真的没什么灵性残留了。”
叶言说着，不禁摇头。
“都被那尊邪神吞噬了么……”
古今来同样有些遗憾：“我原本还想知道玄仙域当年到底是如何击溃那尊恐怖邪神的，如果那尊邪神再度出现又是否能够重现当年的战绩，现在看来……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重现当年的战绩？几乎没有可能了。”
叶言道：“当年靠着丰富的灵性能量，我们玄仙界通过界门技术和周边各界的联络十分密切，大家互相交流，共同进步，综合实力比现在更甚一筹，可自从万年前灵性消退，各界间的联系几乎都断了。”
说到这，他嘴角一抽：“运转界门消耗的能量太多，比激活天道都高，现在，也只有玄元剑宗才能勉强支撑得起这种消耗。”
古今来已经在玄仙界待了大半年了。
尤其是这几个月里，都是在远离灵脉的凡人国度游走，他清晰的感觉到那些凡人国度中灵气何等的稀少。
“据说玄元剑宗有学者称，如果我们再找不到遏止灵性消退的方法，估计再有八千年到一万年，玄仙界将变得彻底不适合修炼者生存，所有人身上的灵根也会退化，人们最多在武道上有所建树……仙人，将绝迹于天地。”
叶言眼中满是担忧：“十几年前赤家指责玄元剑宗意图建立纵横上万里的超级洞天，将整个玄仙界的灵机尽数纳入这座超级洞天中以确保灵性循环，熬过灵性消亡时期，等待有朝一日是否能灵性复苏，尽管这个消息被玄元剑宗推翻了，可如果是真的……恐怕玄仙界所有势力都会走上修筑超级洞天以防万一的道路。”
说完，他的神情无比凝重。
古今来知道他神情凝重的原因。
真到了那一步……
玄仙界现有的规则将被全部打破。
所有顶尖势力为了争夺灵机，怕会将整个玄仙界拖入战争深渊。
“算了算了，别杞人忧天了。”
叶言挥了挥手：“八千年、一万年，离我们还早得很，天仙们都活不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真仙在那个时候怕是早因心神支撑不了岁月的沉淀崩溃心神而死了。”
古今来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就在此时，造化洞天天穹之上的造化天道快速涌动，所有的流光尽数凝聚于姜御剑身上，使得他浑身上下光芒大放。
待得这些光芒散去后，一个气息几乎和造化天道完全融为一体的姜御剑自里面显化而出。
“成功了。”
叶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造化天道。”
古今来亦是有些期待。
造化天道中的姜御剑似乎感到十分新奇，适应了片刻后，这才一步虚踏，出现在了古今来、叶言身边。
“师尊、三弟，让伱们久候了。”
姜御剑心情振奋道。
“无妨，你终于掌握了造化天道，接下来我也就可以安心功成身退了。”
叶言道：“真仙到天仙的修炼，最重要的就是将自身的道果融入到洞天中，使得自己和洞天合而为一，洞天，我们有了，甚至天仙第二步道主所需的天道我们也有了，你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磨砺自己的神念，使自己的神念完成蜕变，好蜕变到能够支撑起道果和洞天之间的共鸣。”
“我明白。”
姜御剑慎重点了点头。
古今来这段时间翻阅书籍，对真仙、天仙、玄仙三个阶段的修行都有所了解。
真仙到天仙，就是一个将自身道果融入洞天的过程。
对寻常真仙来说，这一步最关键的实际上是修筑洞天，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势力视洞天为宗门根基。
不夸张的说，有几座洞天就意味着这个宗门未来有可能孕育出几位天仙。
嗯……
长生界那种顶尖资源满地捡，虚仙都能随便整个洞天出来的情况不算。
真仙拥有洞天后，就需要将自己的道果融入洞天之中，到时候他们和洞天几乎相当于一个整体。
这也是天仙被称之为洞天真仙的原因。
不过想要完成道果和洞天的融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修炼者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神念才能支撑得起一座洞天。
实际上，接下来无论是孕育天道、容纳天道，乃至最后容纳洞天，抛开外在条件后，都是一种神念突破、心灵蜕变的过程。
而绝世真仙对天仙、仙主对玄仙，在正面对敌的情况下，天仙、玄仙的优势也就神念上的优势罢了。
“最古老的修行体系，只有简单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尽管随着岁月的变迁，这些境界的粗犷划分已经跟不上时代，但其中蕴含的一些至理仍然引人深思，在没有成仙前，修炼者摆脱不了肉身束缚，哪怕他们化神也好、返虚也罢，始终未曾彻底完成炼精化气的修行。”
叶言有些唏嘘的说道：“直到我们修成真仙的那一刻，再不食五谷杂粮，再不忧生老病死，餐风饮露，长生逍遥，只要心灵、神念强大到能够支撑下去，就能真正做到永生不死。”
古今来听得叶言所言，不禁心中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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