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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就后悔的人也是安初虞,她冷静下来后罪恶得不行。席筝提议下去散步消食,安初虞担心有狗仔乱拍,不肯出去。
“狗仔也回家过年了。”席筝不由分说,拿上两人的外套拽着她出门。
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安初虞看着金属门上映出的影子,发现自己忘了戴口罩。她拉高毛衣领子,遮住下半张脸。
两人手牵手,迎着冷风沿着路边慢慢散步。
席筝说:“我怀疑你一年到头就吃这么一顿饱饭。”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安初虞视线微垂,有些不适地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第一次在外面这样,她很难说清楚心里的感觉。
床上的那些亲昵,她可以当作演戏或是双方正常的生理需求,那么现在呢?
不需要搭戏,也没有需求,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牵手,在会被人看到的公共场合……
安初虞内心数次挣扎,想把手抽回来,塞进口袋里。可他的手那样暖和,是一种干燥的温暖,像埋进带着温度的沙子里,但是比沙子细腻柔软。
席筝捏了捏她的手指,微微低沉的声音里裹挟着风声:“冷不冷?我忘记给你拿围巾和帽子了。”
安初虞回神,胡乱地回答:“有点儿。”
席筝突然停下脚步,安初虞跟着略一停顿,只见他绕到她面前,松开她的手,拉开大衣的前襟,将她裹进怀里,密不透风地罩住:“这样就不冷了。”
“你别闹……”
一个“了”字还未说出口,安初虞就眼尖地瞧见有人经过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没戴口罩,害怕被人认出来,连忙缩着脖子埋在席筝胸前,借他的身形挡住脸。
她失算了。大年三十的晚上路上也不是完全没有行人。酒店附近有一些口碑很好的老式餐厅,提供订年夜饭服务。
那些人吃饱喝足,一路欢笑,冷不丁见着一对在路边相拥的情侣,自然而然控制不住八卦之心,频频侧目观望。
安初虞似乎听到好几拨人的说话声,不敢抬头去看,闷头问道:“人走了吗?”
席筝看了一眼,那伙人已经坐上路边停的一辆SUV,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有一群人从饭店里出来。”
安初虞:“……”
安初虞绝望闭眼,她快被闷死了,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报复心起,狠掐了一把席筝的腰。他猝不及防,差点叫出声:“嘶,这么狠。”
“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非要下来散步,现在好了!”
她分明在发怒,席筝却听出娇嗔的意味。他觉得自己快憋不住笑出来,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头:“嘘,别说话,小心被人听出声音。”
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拍电影一直用的原声,被人听出来也不稀奇。
安初虞果然被吓到不敢出声。她试想一下,如果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和席筝的事被闹到网上,蔷姐脾气再好也会骂死她。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安初虞很小声地问:“现在还有人吗?”
“我看看啊。”席筝装模作样地四处观察,周围空荡荡,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他实在是忍不住,笑场了,“没有……吧?”
安初虞听着他说话时不自觉溢出的笑声,感受着他胸腔的轻微震颤,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目光环视一圈,哪里还有人!
“骗人很好玩吗?”安初虞白了他一眼,双手插进口袋里,掉头就走。
席筝大步流星,轻松追上她,不怕死地说:“骗别人不好玩,骗你很好玩。怎么样?我的演技还可以吧?”
“无聊。”
“请影后太太点评一下?”席筝穷追不舍。
安初虞撇开视线不看他,一直到回了酒店套房,再到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她都没跟席筝说一句话。
席筝也不气馁,洗完澡躺到她身边,自有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在被吻到意乱情迷时,安初虞倏地一僵,用手拍开他的脸,气喘吁吁道:“我好像来例假了。”
“你确定?”席筝眯着眼,笑得不太正经。
安初虞瞪他,爬下床去了浴室,痛了两天的肚子不是白痛的,例假在推迟了四天后,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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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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