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桡荀家里,被一个粗鄙的乡村野夫问怎样才可以亲他。
即使是有众多风流韵事的小寡夫也不由羞耻起来,水灵雪白的手指微微发颤,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干瞪着程驰。
程驰不仅身材粗笨,连察言观色的筋都没有,迫切的心思让他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公布出来:“我也想。”
跟被路边讨食的小狗缠上一样,雪郁差点绷不住表情,他想尽快甩掉程驰,不耐烦地扬了扬细翘眼尾:“你身边人没给你吹耳边风吗,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
程驰老实说:“告诉了。”
“他们怎么说的?”
“说你贪钱,看不起穷酸的,人很坏。”
雪郁没否认,听到这些话也没流露出生气的情绪,那根被程驰惦记许久的纤长手指,缓慢地摩挲了下鲜红果皮,指尖沾染上水露,惹程驰喉头一滚,他大脑还在昏沉,就听见小寡夫不留情面地问:“那你有钱吗?”
程驰怔了下,再蠢笨也听懂了雪郁的弦外之音。
“我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还不明白?”
程驰紧紧盯着雪郁白兮兮的小脸,他感觉自己大脑不正常了。
任何人听到这番话都要离这小寡夫远远的,可他非但没有产生抵触心理,还觉得他漂亮可爱。
程驰默默把周末去卫生所全身检查一趟的计划提上日程,他吞咽了几下,那张气色健康的脸绷得很紧,声音讷讷道:“所以你是因为他有钱才和他亲近的?”
程驰声音是属于浑厚低沉的那种,不尖锐,咬字不带地方吐音,很清晰,不仅让雪郁听得真切,外面正要进来的宋桡荀也听得一字不漏。
宋桡荀滞在门口,身影巧妙地掩在两人的视角盲区,十指紧扣,整根脊梁骨延伸到两条长腿都僵如木雕。
他生在大户人家,养成了一番体统的礼仪教养,宋父从小教导他不允许偷听别人对话,他也自懂事起就一直遵守,可今天却违背了多年养成的习惯,宋桡荀如扎根般驻在原地。
他想听雪郁怎么说。
那样攀着他,对他又娇又软,是因为什么?
厨房只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宋桡荀心脏莫名悬起,对那未知的答案感到紧张。
良久,他都数不清过了几分钟,只听到雪郁颇感奇怪地反问:“不然呢?”
宋桡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事实证明,他不该对雪郁抱有希望。
那个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绵软无骨的小寡夫,比他想象得还要坏。
……
雪郁是怕了程驰了,不敢再在宋桡荀家多待,连水果都没吃就跑了。
程驰自从被他隐晦地说没钱后,每次在门口撞见,都不再像之前那样火热直白地盯着他。
雪郁以为他正常了,乐得清闲,谁知道第二天他从河边回来,就看到程驰站在自家院子前等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浸了汗,鼓胀肌肉泛出光,整个人风尘仆仆的。
高硕的身躯杵在那里,雪郁想无视都难,他当不认识这个人,把钥匙捅进孔洞里,还没扭开,程驰就凑了过来:“我在镇上找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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