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么多,睡了啊,”叶婉匆匆忙忙关上门,几秒后,她猛地推开门,慌『乱』道:“哥,咱俩说的话你可别说漏嘴了,不然我可没好果吃。”
……
一晚上被哥哥和妹妹分别提醒了两次,叶珏便是再有去看望纪翊和纪珩的心,也不得不放下。
他一人坐床边,胡思『乱』想间掏出手机,播放起聚餐晚的监控录像,用08倍速缓慢观看,一一人影仔细的检查。
(九)班总共13alpha,看了一晚上,叶珏才疲惫的捏捏山根,对照出五眼熟的alpha。
这五人的嫌疑可以抹除,还剩下八嫌疑人。
再排除纪珩、纪翊、裴珩……叶珏顿了顿,手指草稿纸上胡『乱』的划了划,黑『色』水笔划出一团黑线,他静了足足一分钟,才将三人的名字添上。
从现起,每一人都是嫌疑人。
点开通讯录,叶珏给凯文发过去一条信息:【凯文先,这么晚了麻烦你了,但是我有很要的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头,凯文回的很快,【什么事啊小同学?】
叶珏一字一顿,【我想看一下你们的信息素检测仪,只看8月30号晚的信息,我可以付钱,多少都没问题。】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墙上的指针最终指向十一。
手机“嗡”的一声,凯文的消息回了过来:【好,你明天过来吧。】
紧紧攥着手机,叶珏顿时松了口气。
【谢谢。】
他放空的躺床上许久,闭了闭眼,像真做下了什么决定,起身从衣柜翻出两件宽松款呢大衣。
十一点的夜晚冰凉寂静。
天空黑如浓墨,疏星点点。
叶珏翻出阳台,老榕树枝繁叶茂,大片阴影挡住了视线,他走木板上,走的很小心,扶着把手一点点爬到纪翊阳台上,接着掏出钥匙开门、下楼、跑进后花园,一气呵成。
纪家后花园很大。
温室花房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花房外泥泞的土壤是园丁早上浇的水,晚风一吹,衬得这夜晚越发寒凉。
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姿容散漫的纪翊和纪珩同时撩起眼皮,他们眼神淡淡的,苍白劲瘦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如大理石般跃动着冰冷的光芒。
即使被纪父动用家法,一人抽了十鞭,鞭痕红肿,鲜血干涸,他们依旧意兴阑珊,毫无情绪起伏。
跪花园已跪了两多小时,远远超出了以往的惩罚时间。
纪父没有出面,纪母有心无力。
只有叶珏,仗着自己外人的身份,明目张胆的从书包掏出大衣,掏出柔软的坐垫,掏出两保温杯,顶着一头被风吹的柔软凌『乱』的黑发,吭哧吭哧蹲他们身前,让他们起来。
他忙碌的把坐垫摆到地上,双层柔软坐垫一摁下去就是一小坑。
纪翊和纪珩无声的看着他,眼浸满笑意,看着他摆好坐垫后拿起了保温杯,拧开杯盖,温热的白开水蒸汽袅袅,柠檬的酸气飘出。
“哥,快把衣服披上。”
叶珏给他们披上大衣,大衣内侧是质地冰凉的丝绸,怕棉质布料不利于伤口愈合,叶珏挑了半天才挑中这两件。
纪翊顺从的披上衣服,随他的意坐坐垫上,见到叶珏后他笔挺的肩背微微弓了下来,像头餍足的猫科野兽,语中含着懒洋洋的笑:“没哭鼻吧?”
叶珏敢怒不敢言的看他一眼,“……然没!”
他早就过了一看两人受罚就哭的昏天黑地的年纪了好吗!
纪珩接过他手中的水杯,碰了碰他的指尖,眉心顿时一蹙,“怎么这么凉?”
到手的水杯喂到叶珏嘴边,叶珏接过杯乖巧的喝了两口,热水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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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两口就不喝了,把水杯递回给纪珩,纪珩喝水很快,一杯温水,几口便喝光。
两同样气质不凡、优秀卓越的alpha漆黑的夜『色』下,依旧耀眼夺目。
叶珏托着腮,见他们喝完水,给他们倒了两杯。
这一次纪珩和纪翊没有再喝么快,两人坐他带来的坐垫上,同他说了会儿话,语气轻松,漫不心的,丝毫没有被惩罚的自觉。
言语间还有些不留痕迹的哄意,叶珏本还担心他们受不受的住,被半蒙半骗的转移了话题后,沉的心情也跟着松快不少。
才过没一会儿,纪家别墅二楼的某间房间就亮了灯。
纪珩笑意淡下,“叶,回去吧。”
纪翊帮叶珏收拾东西,脏了的坐垫叶珏没有带走,而是放花园的榕树下,两人身上的大衣让他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纪珩的示意下带走。
临走前,叶珏看着跪泥土中,平静的吹着冷风的纪珩和纪翊,心一片酸软,难受的说不出话。
……都是为了他。
他好像,有点明白叶婉和叶礼的意思了。
和纪珩纪翊保持距离,不光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纪珩和纪翊。
他总不能一辈躲两人身后,住两人为他打造的伊甸园,不问世事。
外界的冷风骤雨虽然危险,但也是一景『色』。
他总归会独自面对这些景『色』。
他的成长,也需要这些景『色』。
……
……
楼梯上,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一次,纪珩和纪翊面无表情,他们低着头,挺拔的肩背却如出鞘的利刃,透出些凛凛寒气。
皮鞋踩过湿润的土壤,走到跟前。
纪父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心思深沉、胆大妄为的孩,语气低冷:“知错了吗?”
风吹过。
花园内响起落叶的簌簌声。
再无其他。
纪父顿时冷笑一声,“不说话就继续跪着吧。”
他仿若无觉,“你们跪多久,小珏孩就要担心多久,这一晚上你们可以不睡,小珏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到底是和纪翊纪珩“斗”了十八年的老狐狸,话一出,两双冰冷锐利的眼睛直直朝他望来。
纪父不为动,转身就走。
“父亲。”不出料,三步之内,纪珩冷漠的声音响起。
纪父转身,对上双漆黑幽冷的凤眸,面翻滚着沉沉墨『色』,像一潭死寂漠然的池水,“我何错之有?”
他何错之有。
纪珩堪称心平气和的想。
一切以守护叶珏为目的的行为,是他和纪翊行动的最高旨意。
绝无错误。
也不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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