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去杜伏威那了?”
感应着杜伏威那边的人马开始退却,李臻纳闷的问道。
“嗯。”
狐裘大人应了一声,站在这条小河前洗了洗手……
明明没杀人,可却像是要洗干净手上面的血腥一样。
这下,李臻是真纳闷了:
“不管那天玑道人了?……要不我自己过去?保准他吃不上四个菜!”
“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狐裘大人一声反问。
接着脸上出现了一种漠然:
“这一次你击败了三神僧的名声,比一个天玑要重要的多。而你若杀了杜伏威或者天玑,还会有下一个杜伏威和天玑出来。若他们躲在暗处,反倒是我成了被动之人。所以……拿到了这个结果就可以了。”
“……”
李臻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问道:
“那杜伏威……”
“道士,你知道他比李密、翟让之流最大的区别在哪么?”
“呃……”
“他已经败不起了。”
手伸进河水之中,她语气里有些讽刺:
“三次败讨,这江南就是他的最后存身之所。若是连江南都失去了,那他便注定到此为止了。不管什么样的野心之辈都会看到,哪怕给他再多的支持,他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可偏偏,更讽刺的是,江南士族也没想让他称王。所以,一开始我便提醒过他,只不过这次他看样子是被那贪欲引动,才上了天玑的船……但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识时务。所以……放心。”
终于,她洗干净了这股血腥气。
重新站了起来。
拍打了一下斗笠上本不存在的浮灰,带上之际,她对李臻说道:
“此一役,江南安矣~”
“……江南至此无战事了?”
李臻满眼惊讶。
自己竟然做了这么“伟大”的一件事?
可谁知狐裘大人却有些无奈:
“想什么呢,我只是告诉你,他这边以后不会成为什么大麻烦了。连带着这些等风望雨的江南士族……待到新主登基,他自然而然便是那归服的一方。这块最大的肉你已经得到了,其他的蝇头小利,媾和计较,放了就好。”
“这……”
李臻忍不住开始挠头。
“贫道感觉自己没做这么多事……”
“你不需要看的很清楚,我帮你看着就够了。”
狐裘大人见他还纠结这些事情,强行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水珠:
“好了,走吧。”
“去哪?”
“不清楚,随便逛逛吧,透透气就回去。”
听到这话,李臻应了一声:
“嗯!”
……
说闲逛,就闲逛。
这段时日,李臻和她把丹阳几乎都转过来一个遍。甚至,狐裘大人就跟半个导游似的,到一个地方,总能数落出几个名人轶事或者典故。
李臻有的呢,知道。
有的不知道。
但统统就当不知道,一口一个“大人博学”、“大人高见”,吹的马屁简直都熏眼睛了。
最后,一直来到了二月底,三月初春暖花开之际,俩人材终于看到了江都城的影子。
这大半个月时间里,江都城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般的模样。
饱经风霜的马车眼看着就打算入城了。
忽然,李臻一愣……
“吁。”
他直接勒停了马车。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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