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分,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第三训练室的灯还亮着,从那之中不断的传出火焰燃烧的声音,室内,一名少年用手握爪朝前一挥,一头火龙咆哮着厮杀而出,火龙翻腾间,冥月脚下往地一踩,全身狠一用力,伴随着脚下的爆炸整个人如导弹一般直射而出,转眼间已经冲到了龙头之前,眼看这火龙就要逼到眼前,少年双腿一张身子一沉,双臂同时朝前一送。硬生生以此双臂撑住火龙龙口。
火龙仍旧肆虐咆哮,翻滚的火焰烧灼着少年裸露的皮肤,所到之处皆留下道道灼痕,紧跟着一股股强大的推力将少年推得不断后退,不多时已经推到了身后的墙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这火龙将要抵挡不住,少年用尽全力,刹那间青筋暴起,大吼一声,双臂同时用力朝中间猛地一扯!!那火龙竟在瞬间被扯得涣散,乍一看,就像是少年硬生生的撕开了火龙。
“哈,哈。”少年半弯着身子看着已经空旷的训练室,刚才的那一下几乎抽干了少年的所有力气,他顿时只觉身体一阵乏力,双腿一软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就像基地中没有人知道少年会在这种时候训练一样,少年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训练的同时,训练室外,还有一名少女正透过训练室外的屏幕看着他,陪着他。
多少次,少年在训练时,少女都会站在外面静静的守候着他,看着少年不支或是倒下,少女的心就会跟着被狠狠的拉扯一下,她有许多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把少年给带出来,可是她都咬着牙忍住了,少年正在里面经历着只有他能经历的战斗,自己能做的便只能是这样陪着他,为他加油。
“唔,恩。”少年又一次站了起来,站的是那般艰难,勉强,少年喘着粗气,看着空旷的房间深吸口气,双手一转一股火焰飞冲而出,紧跟着,少年又在眨眼间紧追上去,大吼一声一拳硬生生的打在那道火焰之上。
时间的流逝仿若一个最强的能力者,人们都能够察觉到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失去的时间在那一刻便已定格,心中的伤痛也会因为时间的流动而稍稍缓和一些。
距离长枪的去世已经过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每当人们想起时都还是会忍不住哀叹一声,只是,已经没有人会像最初那样感伤流泪,除了灵猫。
在事件发生的四个月后,灵猫也逐渐回复了她的笑容,但是相比起过去她确实是要沉默了不少,对于这个现象,每个人也都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对灵猫的打击实在太大,她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已经可以说是最好的情况了,所有人都点头默认,认为这件事不可以急,应该再多给灵猫一些时间。
只是如果有哪一个深夜未眠的人在夜晚路过灵猫的房间,都有可能听见里面低低的啜泣,可要是这时候你有本事偷偷进入她的房间,你会发现,其实她正抱着与长枪的合影进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这就是时间的局限,它虽然可以治好你的伤疤,但是却只能是看得见的,有意识的,而潜意识里面的伤口,你能做到的只有淡忘它的存在,可是那伤,难以复原。
不过,在这半年之中,再没有听到什么关于研究所与他们之间的噩耗,志深的死就如凯撒所说被很简单的翻了一页,总的来说,这半年里天下太平,这对每一个人来讲都无疑是个好消息,改造人的出外没有了那么多限制,生活也少了很多拘束。
可是对冥月来说,这又未必是一个好消息,毫无来由,他就是感觉事情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他了解凯撒的性格,看那些个军人的态度,他们对那机甲有着十足的把握,那么这十足的把握换来百分百的失败之后,冥月很难想象凯撒会就这么沉默下去,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冥月只能认为,凯撒只是故意而为,为的恐怕会是什么更大的阴谋。
不过这样的平静对冥月来说也是益处不少,他不仅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刻苦修炼,而且还时常会偷偷带着晨夕到乡下去看望小拉达,看着他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或者和他舅舅一起赶牛放鸭时脸上那毫无污垢的天真笑容时,冥月也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有时候,晨夕会走上前去看着冥月问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不想上去和他打声招呼吗?”
这种时候,冥月总是会笑着摇摇头,带着一份无奈说道:“在他爷爷因为我的原因而死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他所崇拜的那个大圣了,好在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救下他,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救赎了。与其让他来面对现在这个杀人犯一般的我,不如就让他保留住那最后一分对大圣的渴望。”
而在半年之后的这一天,一直平静的zone又发生了一件不那么平静的事。
“喂喂,真的假的啊,那个冥月打算要破雷鸣的记录了?”
“真的,我可是听他亲口说的,今天吃饭的时候,冥月对那个叫晨夕的女生说了一句,‘我想我的恢复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就来破了雷鸣的记录吧。’而且,看他那自信的样子,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啊。”
“哦~~原来这家伙这么狂妄啊?”这时候,雷鸣的声音如戏弄两人一般从他们身后传来,接着雷鸣又左右臂搭在两人肩膀上。
那两人都是基地的老成员了,深知雷鸣的性格,雷鸣虽然总是挂着一副笑容,但生性古怪,所以和他走的特别近的人是少之又少,这也是这两人在交谈时刻意将音量放得极低的原因,可是偏偏这时候雷鸣竟然如鬼一样冒了出来,还把他们两人给握在了臂间,这一突变,真的是吓得两人浑身就是一颤。
“不,不,其实呢,我也只是听他这么说嘛,说不定他只是为了在晨夕面前夸下海口胡说的呢?哈哈,哈哈。”传来冥月的话的那人尴尬的笑着,极不自然的解释道。
“胡说?”雷鸣那诡异的笑容突然收起,同时还朝他的方向突然一瞪,吓得那个人双眼睁得老大,几滴汗水跟着就流了下来,雷鸣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向前方,又似对他又似对自己说道,“有些话听起来是胡说,但未必就是胡说,尤其是从那种人口中说出来的。”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