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仲秋从外面满头大汗地走过来,她看到江落后就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还能站着。这一群废物喝了口酒就醉倒了一片,我已经送三个人上车去附近酒店了,江落,你帮我把他们抬出去。”
江落:“好。”
他扶起葛祝,把葛祝的肩膀搭在自己肩上,起身时看了酒保一眼。
酒保客气微笑道:“需要帮助吗,客人?”
江落笑道:“需要,谢谢了。”
酒保出来帮着江落一起把葛祝送到了酒吧外面的出租车里,江落趁机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酒保的身上,然而出乎他的预料,符纸和酒保却毫无反应。
江落收起了符纸,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操纵酒保时故意露出破绽,但在他动手之前又主动放弃了酒保这个傀儡。
池尤就像是在逗弄江落一样,他藏在暗处里,每一个人每一个动物,都可能变成池尤监视江落的眼睛。
这个想法实在让江落有些烦躁。
因为他明白,如果没有精准地找出池尤傀儡的方法,傀儡炼魂之术只会让他防不胜防。
江落转身回去和卓仲秋把另外两个醉鬼扶了出去。出租车上只能坐下四个人,卓仲秋道:“我发给你酒店的地址,你带着他们先回去。”
江落摇了摇头,卓仲秋再帅也是一个女生,“我再打一辆车,跟着你后面。”
“也行,”卓仲秋道,“我让司机师傅慢点。”
她上了车,片刻后,出租车缓缓离开。
江落站在路边打车,黑夜下,天气变得微凉,细雨从天而落,率先落在了江落的眼捷上。
江落眨了眨眼,细雨落在地上染出了黑色点子,又很快消失无踪。
一把黑色的伞突然挡在了江落的头顶,替他遮住了蒙蒙细雨。
江落侧头一看,一张苍白的脸印在他的眼中。
一身修身的西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五指握着伞柄,男人的脸上有股诡异的泛着死气的美感和隐隐违和的疯狂气息,他的嘴角越勾越大,像是愉悦,又像是冷酷,他哼着曲子似地道:“晚上好。”
阴魂不散。
江落瞬间抽出一张符扔了过去,鬼影散开,黑伞消失不见。
出租车停在了江落的面前。
江落面无表情地上了车,撩起眼皮往后视镜看去,“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踩下油门。
江落右眼皮跳了几下,他手臂支在窗口处,伸手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我说,”未被手掌遮住的右眼眼尾挑起,绮丽十足地瞥向司机,挑衅和嘲讽交织,“池尤,你怎么这么闲。”
*
等真正回到房间休息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江落足足用掉了六张符箓,才成功得以回到酒店。他浑身都冒出了汗,汗水黏着衣服和头发,身上还有搬动那几个醉鬼回房后的酒气。
江落锁好门,在门后贴上符箓,回房去洗了个澡。
等再次出来时,空调的冷气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江落擦擦头发,在床边给电吹风插上电吹头发。
吵闹的嗡声中,门被敲了一下。
门后的符纸亮了亮,提醒着江落外面来的不是人。
江落打了个哈欠,继续吹着头发,半分不为所动。
半分钟后,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符箓倏地燃起,这一次之后,外面就再也没声音了。
整整七张符,到现在已经用完了。
江落看看时间,好家伙,才刚刚过了午夜十二点。
吹风机响了五六分钟,江落把头发吹到半干就不再吹了。他现在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很亢奋,他知道池尤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一场大战要打。
趁着这短暂的安静,江落举起右手观察着阴阳环。
自言自语:“你难道是个赝品?”
怎么感觉你一点儿用都没有。
果然,天上哪有突然掉的馅饼。
江落唏嘘片刻,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江落眉头跳了跳,他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大门走到门边开门,但门外却没有任何人,空空荡荡的酒店走廊干干净净,连只蚊子也没有。
他关上门,沉着脸转过身。
却陡然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池尤双脚向前一步,他身上的黑暗仿若来自地狱深渊,将灯光掩埋,空间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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