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还没细想,陆有一就指着下面一张照片道:“是这张。”
江落低头看去,原来是程力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合照。
另一个男人脊背佝偻,神情畏缩,不好意思地看着镜头。江落看了半晌,“这个是……”
陆有一雀跃道:“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江落沉思着点了点头。
陆有一还想再卖卖关子,葛祝无情揭开了谜底,“这个人就是我们登船那天被程力扔下船的平民。”
江落道:“哦……他们原来认识。”
这就很有趣了。
“不止认识,关系还很不错,”叶寻观察得很仔细,“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这身衣服在前面的照片中被程力穿过,能把自己的衣服借出去,不是关系亲密的友人,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这么一说,他们好像确实有些相像。”
叶寻点点头,“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下,从相片中看起来,程力不像是抛妻弃子的人。他把认识的人用没有船票的借口扔下了船,未尝不是想保住他的命。”
陆有一总结道:“总而言之,他一定知道什么。”
江落道:“有道理。”
卓仲秋踢了踢他的鞋子,调笑道:“你今天怎么样?不会真被陆有一说中了,栽鱼坑里了吧。”
江落扯起唇,皮笑肉不笑道:“差不多。”
笑得乐滋滋的几个人顿时停住笑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江落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随意躺在了床上,匡正连忙给他挪了挪位置。
“我今天知道了一个大秘密,”江落用平静的语气扔下了一个惊天炸弹,“我几乎知道血鳗鱼是什么了。”
……
从值班宿舍中丹尼尔和桑亚的对话,再到莉莎告诉江落的话,凭借着绝佳的记忆力,江落一字不错地说了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子中整理着信息。过完了一遍今天的经历之后,他还开了个玩笑。
“值班宿舍的那两只雄鱼看起来很蠢。”
说是蠢,更像是鱼类思维没有向人类思维完全转变。
它们还是会跟野兽一样,被食欲影响到大脑。既不是单纯的鱼,也不是单纯的人类。
但其他几个人已经完全被他说的话给震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笑话。
陆有一艰难地闭上张大的嘴巴,“你是说,我们船上的船员大部分都是雄鱼,而捕捞上来的血鳗鱼是雌鱼。这还不够,这两天的晚上还会有雄鱼和雌鱼交/配,再把怀孕了的雌鱼放回大海,等待着来年孵卵?”
江落欣慰道:“你总结的很到位。”
“WTF?”陆有一崩溃地蹲在地上抱头,“我的妈!”
塞廖尔看了看沉思的闻人连和脸色凝重的叶寻,小心翼翼地朝江落问道:“我们直接杀了雌鱼,不就好了吗?”
“我们是要杀了雌鱼,在它未交/配之前,”江落耐心十足地道,“但是一旦碰了雌鱼,船上的雄鱼就会发生暴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动辄就要对上几十上百只的雄鱼,这里就会成为它们的杀戮场。我们,还有那些平民,都会在雄鱼嘴中丧命。”
塞廖尔想了想,“那我们需要先发信号弹,让警方赶来,再杀了雌鱼?”
江落颔首。
“但是雌鱼和雄鱼最迟不过明天晚上就会交/配,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葛祝从一旁拿过一张海上地图,熟练地拿过江落的铜钱和纸笔开始测算着警方船只的方向,“南离9、东震3……流抱屈曲,西为主流,西兑7……”
闻人连站在窗旁看了看天上的星宿,半晌后,拿着一张纸叠成长条当做刻度尺,“我和你一起。”
他们没有罗盘,只能一点点用天上的星宿、海上的水流来测算方位,好求得特定人或者特定事的方位和时间。
其中涉及大量的阴阳五行信息,内有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天星二十八宿以及六十透地龙等等组成,江落不是打小学习玄学的人,虽然他进步的速度令人咋舌,但这会听着闻人连和葛祝的话,还是聋子瞎了眼——闭目塞听。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在精密的数字念叨声中快要睡着了时,葛祝一声喜悦大喊叫醒了他。
“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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